【辫林】往后余生99（完结篇 上）
现实向辫林长篇，圈地自萌，不喜绕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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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云雷曾无数次设想过他跟郭麒麟向家里正式坦白时的情景，或惨烈、或感动，都是一件需要用尽勇气的事。如今，当他们终于下定决心肩并肩走进眼前这个熟悉的院落时，他反倒有种顺其自然的释然，原来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，不过就是来自郭麒麟的坚定而已，当确定自己得到时，其他人的态度便不再当紧。
反倒是郭麒麟，眼神中透着势在必得的紧迫和斗志，恨不得下一秒就出现在父亲面前。
“大林。”张云雷在门口叫住对方：“其实，如果......”
“进去吧。”郭麒麟果断打断对方，毅然决然推门而入。
跟想象中一屋子人严阵以待等着他们的场景不同，诺大的客厅里，只有张妈妈一人：“回来了。”
“妈？”
“姥，我爸妈呢？”
张妈妈面色凝重：“你们先过来坐。”
不明所以的两人坐到张妈妈对面：“我爸妈去哪儿了？”
“回天津了。”张妈妈不紧不慢的答道：“你的婚期就快到了，爷爷奶奶催了好几次让他们提前回去。”
“那我们去天津。”郭麒麟起身就要走，被张云雷一把拉回去。
“林林。”张妈妈表情复杂：“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，但是，别的不说，爷爷奶奶他们毕竟那么大年纪了，你们千万不能一时冲动，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。”
张云雷默不作声，因为这也正是他的顾虑所在，对郭麒麟而言，爷爷奶奶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。
“姥，不管怎么样，这婚，我不能结。”郭麒麟起身：“我现在就去。”
张云雷看了看自己母亲，也缓缓起身：“妈，我必须陪着他。”
张妈妈长叹一声：“唉，去吧，早晚要有这么一遭，去吧。”
车子在高速上疾驰，张云雷看着开车的郭麒麟，浮上一个微笑。
“你笑什么？”郭麒麟用余光扫了下对方：“给自己壮胆呢？”
“哈哈哈。”张云雷笑得更大声了：“用不着，我只是突然想到，以前咱们开车跑回天津吃早餐的样子，居然不觉得麻烦。”
“那时候精力多旺盛啊，整宿整宿不睡也没事儿，哪像现在。”
“现在怎么了？”张云雷凑近了在耳边低语：“差不多也整宿了吧？”
郭麒麟瞬间脸红到耳朵根儿：“起开，我这开车呢。”
“我也在开车啊。”
“呵。”郭麒麟无奈一笑：“你正经点行吗？我用不着你这样来缓解压力。”
张云雷回身坐好：“切，没劲。”
“还是留着劲儿面对疾风吧。”郭麒麟开着玩笑，但对方却一点没笑。
“大林。”张云雷突然一脸严肃：“其实我想开了，只要咱们在一起好好的，其他的都无所谓，就算是......为了爷爷奶奶，你跟樊静......假结婚都没问题，甚至将来你想要个孩子也可以啊，试管什么的也都很常见。”
郭麒麟一脸惊讶，要不是车在高速上，他恨不得立刻靠边停下：“张云雷，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？”
“这是我的真心话。”张云雷真切的看着对方：“真的，我不想让你为难，如果......”
“如果什么！”郭麒麟提高嗓门：“你是不是在国外待的，感觉这样很洋气啊？还......假结婚，亏你想的出来！”
张云雷低着头，像个犯了错的孩子。
“张云雷我告诉你，就算咱们不在一起，我也不能稀里糊涂的跟其他人结婚，这对人家樊静也不公平。”
“但也许......她会同意。”
“我不同意。”郭麒麟越说越激动：“你趁早打消这念头，包括什么孩子，我连猫都懒得养，更别提孩子，再说了，不是有琳达嘛。”
“那是我女儿。”张云雷脱口而出。
郭麒麟瞪了眼对方：“什么你的、我的，是......咱们的。”
“行啊郭麒麟。”张云雷一脸戏谑：“就这么着白捡一女儿，我亏大了。”
郭麒麟忍不住笑了笑：“那有什么办法，不乐意你可以找别人啊。”
“行，就冲这点，你也得好好补偿我。”张云雷：“以后你要是敢不听我话，我就带着女儿离家出走，让你孤独终老。”
“你敢。”郭麒麟毫不示弱：“咱们先说好，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，谁也不许玩失踪，更不能带着孩子一起失踪，这是底线。”
与北京玫瑰园里一片寂静形成鲜明对比，郭家天津的别墅里热闹非凡，大大小小、远远近近的亲戚朋友围着郭家二老谈笑风生。
还没等张云雷反应过来，身边的郭麒麟已被人一把拉到爷爷奶奶跟前，看到许久未见的孙子，二老喜笑颜开，问长问短。
“你啊，都是快办婚礼的人了，还跑出国去玩。”奶奶指着身旁的樊静：“什么都让小静一个人操心，结了婚，可不能这么当甩手掌柜。”
“奶奶，大林他忙。”樊静：“再说了，他也是怕我会不满意，才什么都让我做主。”
“老太太，你这孙媳妇就是能干。”
“那是，人家可是留过学的，高材生！”
“真是又有文化又懂事。”
“林林好福气啊！”
……
众人七嘴八舌的夸着樊静，让郭麒麟的心里更加急迫：“奶，我爸呢？”
“去园子了，今天你妈有演出，一起过去了，连安迪都跟过去了。”
郭麒麟起身想要离开：“那我去园子一趟。”
“大林。”樊静：“今天园子已经围了不少人，你要再过去，恐怕......”
“还是别去了。”爷爷一脸严肃：“回头又要惊动交警来维持秩序，尽给人添麻烦。”
郭麒麟无奈重新坐下，犹豫了一下：“小静，我有事想跟你说，咱们到院子里谈吧。”
“什么事不能在这说。”奶奶一脸嗔怪：“外头太阳大。”
“哎呦，人家小两口想说说悄悄话嘛，这您都不懂？”
“就是。”
......
在众人的玩笑声中，郭麒麟拉着樊静往外走，这时才发现张云雷不见了踪影，顾不了那么多，他开门见山：“这婚咱们不能结。”
“因为他？”
“就算没有他，我也不能结。”郭麒麟一脸歉意：“我没办法给你爱情，这几年你也感受到了，我们在一起看上去很合适，可那不是爱情。”
“那它是什么？”樊静眼睛湿润:“如果不是他又回来，不管我们之间是什么，你应该都不会拒绝跟我结婚。”
“真要那样的话，我就真是害了你。”
“现在这样就不是吗？”樊静指了指屋内：“这么多人，你觉得他们在这里是干嘛？是等着看一场婚礼还是一场笑话？”
“樊静......”郭麒麟满脸无奈：“对不起，因为我的懦弱，让你陷入这样的窘境，但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了。”
“不是我们，我从没做错什么。”樊静面露冷峻：“我是不可能主动退婚的，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
看着樊静决然离开的背影，郭麒麟愣在原地，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为了一段无爱的婚姻这样孤注一掷。
转遍整个别墅，郭麒麟依旧没看到张云雷的身影，手机也无人接听，一个大活人转眼间好似人间蒸发，眼前热闹欢快的亲朋和若无其事的樊静让郭麒麟再也无法忍受，趁着送亲戚出门的空档，便开着车直奔剧场。
“大林，这里。”
正在巷子里茫然寻找剧场后门的郭麒麟循声望去，不远处陶阳正向自己招手。
“这后门还真不好找。”包裹严实的郭麒麟随对方进了剧场。
“还是你来得少，自打这园子开业，你就没怎么来过吧？”陶阳停下脚步：“今儿个跑来......？”
郭麒麟径直向里走去：“我爸在哪屋？”
“大林......”陶阳一把拉住对方欲言又止：“在侧幕呢，先到休息室等等吧。”
听着门外传来一阵阵叫好声，郭麒麟烦躁的拨弄着手机，还是联系不上张云雷，脑子里冒出一个个设想，又一个个被自己推翻，他应该去相信对方，到了这种地步，没理由不去相信，可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呢？还偏偏在这种关键时候，实在替对方找不出理由。
最终还是熬不住，郭麒麟冲出休息室往台前走去，舞台虽有不同，但侧幕气氛总是相同，大家都聚精会神的盯着台上，没人注意到郭麒麟。
看着眼前这般从儿时就无比熟悉的场景，郭麒麟感到脚步越发沉重，一阵骚动，人群闪出一条通道，只见父亲搀着刚从台上下来的老乐师，无比恭敬的送老先生去休息室，径直从郭麒麟身边走过，像是压根没看到自己儿子。
“林林。”主任倒是一脸惊喜：“你什么时候来的？”
郭麒麟挤出个笑容：“刚才。”
“你可是稀客啊！老也不来，怎么样，我带你四处看看。”主任满是热情：“去二楼，二楼有咱的专属包厢，不过这演出也基本结束了，你这来的也太晚了。”
“您不用忙活，我就是......来找我爸说点事。”
“那不是去休息室了嘛，估计且得跟老先生们聊呢，他也有段时间没来了。”
“没事儿，我等一会儿。”郭麒麟松了口气：“对了，怎么没见我妈还有安迪？”
“埃，对啊，刚才还在呢。”主任四处张望：“有可能去楼上了。”
“主任，来看下这个单子。”远处的工作人员大喊。
“好咧！林林......”
“您去忙吧，不用管我。”
“那行，你要无聊就去二楼办公室先坐坐。”
看着剧场里来来往往忙碌又有序的工作人员，郭麒麟感觉似乎只有自己是个局外人，抬头看了看高悬在头顶的匾额，这些年他刻意疏远家里的业务，有意跟头顶这块招牌保持距离，以至于都快忘了一群人靠小剧场过活是怎样的状态。
已到而立之年的郭麒麟明白，就算他越躲越远，“少班主”的身份和责任却离自己越来越近，但如今的自己，怕是能做到不让这块招牌因自己蒙羞都难。
眼前古朴华丽的剧场，予他人是享受欢乐的圣地，予自己却像是甩不掉的牢笼枷锁。
剧场外的马路由演出刚结束时的人头攒动慢慢变得平静，只有偶尔经过的车辆像利箭一样在夜色里划上一道，也在路边车里张云雷的心上划上一道。
“不行，我必须得进去。”
“你对他没信心？”
修长的手掌停在车门上，而后无力的重新关上车门。
“咱们还是先回去，这里的一切，只能交给他，你难到不想看看，他是不是真能走出那一步吗？”
张云雷痛苦的握住方向盘：“我只是......”
“走吧，咱们都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。”
张云雷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那张温和而坚定的脸，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，毕竟，车上这位，是他跟郭麒麟的最大胜算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陷入胡思乱想的郭麒麟终是等到了独自面对父亲的一刻：“爸。”一声称呼过后，便再也不知从何说起。
老郭慢条斯理的收拾好茶台：“时候不早了，该回了。”
郭麒麟明白，回家有爷爷奶奶在，只会让自己更难开口，于是在老郭快要拉门而去之际：“爸，我有事跟您说。”
“什么事不能回家再说？”老郭转身要走。
郭麒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：“爸，我不能结婚。”
老郭转过身看着儿子，一言不发。
“我不能跟樊静结婚。”郭麒麟声音颤抖：“我......”
“人是你当初自己选的。”
“是。”郭麒麟不敢抬头：“可我，我不爱她，她是好女孩，但我对她不是爱。”
“好女孩，你不爱？”老郭慢慢走近儿子。
郭麒麟只看得到父亲的脚尖：“真的不爱。”
“那你早干嘛去了？”
郭麒麟有些无言以对：“我......本来以为可以，但现在......”
“但现在你觉得不可以，所以就可以始乱终弃，前后不到三个月就随意改变决定，让一个女孩子颜面扫地，是吗？”
“我也不想......”
“那你想什么？事实不就是这样吗？”
郭麒麟双眼渐渐模糊，却无力反驳。
“你用不着跪在这里，更用不着跟我说这些。”老郭俯下身子盯着儿子，声音低沉而严厉：“你该去跟你的未婚妻说，看人家是不是能理解你的‘不可以’。”
“没人能理解。”郭麒麟的眼泪掉落在地板上：“连我自己都不能理解，为什么我会同意跟一个不爱的人订婚？为什么我明知道会后悔却还是忍不住配合每一个人？因为我从小就是这样。”
郭麒麟慢慢抬起头看向父亲，脸上早已挂满泪水：“从吃饭睡觉到该跟谁玩，甚至放学要走哪条路回家，生活里的一切都是爷爷奶奶规定好的，因为那样才是好孩子，为什么要当好孩子？为什么？我好像从来都没想过，直到我的心理医生问到这个问题，我才开始想这个问题的答案。”
老郭慢慢背过身，郭麒麟有些喘不上气：“因为好孩子才不会被嫌弃，不被嫌弃才会有人要，才能，有个家。”
郭麒麟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：“爷爷奶奶从小把我照顾的很好，但就算是小孩子，也知道一个家里......不应该只有爷爷奶奶，但如果连爷爷奶奶都没了，那就什么都没了，所以，我一定要做听话的好孩子，再多的规矩都不是问题，我必须做到。”
“后来到了北京，身边没了爷爷奶奶，但规矩依旧要守，守规矩才是好孩子。更何况，在您面前，我从来也不是值得夸奖的好孩子，学习好算什么？我知道您想让我子承父业，那就主动退学；想出国算什么？我知道您觉得那不靠谱，那就不去了；有没有准备好算什么？我知道您想让我早点成名立腕，那就去参加比赛录综艺好了，管他网友怎么骂，都是我郭麒麟该受的......”
“这几年，我有意离您远远的，离德云社远远的，我拍电影、演话剧，我再不想当什么好孩子了，可就算我用尽力气，一看到您，一看到头顶那块招牌，我就明白，我终究是，活不出自己。除非您不认我这个儿子，不然，郭麒麟永远都只能是......世人眼里的郭麒麟。”
老郭长叹一声：“我听明白了，你觉得做我的儿子做的辛苦，却没得选。可儿子啊，我又何尝不是，没得选？”
“但儿子想自己选一次。”郭麒麟抬头望着父亲：“您知道我从小就胆小，长这么大，我做过最勇敢的事，就是爱了自己想爱的人，我知道您心里全明白，不管有多难，我这次不想再做胆小鬼，我想真真正正，自己做选择，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，我认。”
老郭身体微微颤抖的移到椅子前慢慢坐下：“代价，你根本不明白，什么叫‘代价’。”
郭家别墅里，另外一场“谈判”同样正在进行。
“我们没什么好说。”樊静显得很不耐烦：“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靠这样轮番谈话就能说服我吧？”
张云雷直截了当：“我不是在跟你谈条件，而是在给你机会，毕竟你也是为德云社尽心尽力辛苦过的，就算是种补偿吧，你说个数离开，大家都能留住该有的体面。”
“呵，张云雷，你觉得我缺钱吗？我想要什么你很清楚，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。”樊静说完转身就走。
“既然不缺钱，那主动给媒体爆料应该也不是为了钱吧？”
樊静瞬间停下脚步转身：“你什么意思？想往我身上泼脏水？”
“我只是想让你明白，就算郭家再急着娶儿媳妇，也不会允许像你这种，可以背后给自己儿子使坏的女人进门的。”
“你凭什么这么说。”
“你是聪明人。”张云雷冷笑一下：“陈辰、复兴街网吧，还有那位收了钱的冯编辑，不用我说的很具体了吧？你确实很谨慎，但现代社会，做过的事总能留下痕迹，只要价钱到位，自然有人肯花功夫帮我找证据。”
樊静眼里透出慌乱，张云雷趁热打铁：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，当年的那段视频，现在应该还在你的电脑硬盘里，当初你从陈辰手里抢下视频，保了我们和德云社，确实没有任何私心，从这点来讲，我始终感激你，只可惜，你当初一念之间留下的视频，有一天却成了你逼婚的武器，故意放出模糊不清的截图制造舆论压力，以此来促成郭麒麟接受订婚，我说的没错吧？”
樊静愣在原地，她没想到张云雷在不知不觉中居然掌握了这么多事情，但事已至此，她反倒没了顾忌：“是不是又能怎样？我才是郭家的准儿媳，如果要取消婚约，你觉得到时候大众会更相信谁的说辞？你可以为了所谓的‘爱情’不管不顾，郭麒麟能吗？郭老师能吗？德云社，能吗？”
“好一个鱼死网破。”张云雷慢慢靠近樊静：“你当然可以选择鱼死网破，但并不是只有你可以选，五年前我可以，如今，我相信郭麒麟也可以，放下一切，远走高飞，对我们来说或许是好事，可你呢，你能得到什么？爱情？事业？还是名声？”
樊静扶住身边的椅背，呼吸也变得急促：“放下一切，你凭什么替大林做决定？我不相信，他会为了你那样不管不顾。”
“你错了，不是为我，是为他自己。”张云雷看了看墙上的挂钟：“到底会不会，咱们拭目以待。”
剧场早已寂静无声，陶阳打发走所有人，独自守在房门外。
屋内二人依旧一跪一坐，在沉默中僵持不下，老郭拨弄着手串：“说吧，如果我们都不同意，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郭麒麟目光坚定的看着父亲：“婚我是不会结的，如果樊静要闹，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，我会公开把一切都讲清楚，一切责任由我自己承担，跟您、还有德云社没有任何关系，退出演艺界，到国外去生活。”
老郭冷笑一下：“讲清楚？怎么算清楚？没有关系？你是我儿子，德云社的少班主，这关系怕是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划清，退出，逃跑？逃到什么时候？孩子，这些你都想过吗？”
“想过，但想不出答案。”郭麒麟神色平静：“所以，我想试着少想一些，对我而言，能看清眼前想要什么就不易了，至于将来，不想再劳心费神了。”
“混账！”桌上的青花茶盏瞬间在地上四分五裂：“你这不是洒脱，是自私！”
门外的陶阳听到动静，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，攥出汗的手心扶在门把上犹豫不决。
“儿子让您失望了。”郭麒麟用力在地上叩了个头。
“让我失望算的了什么？”老郭气到微微发抖：“你爷爷奶奶，想过吗？”
郭麒麟头抵着地，又一次落下眼泪：“想过，不光爷爷奶奶，您和我妈，还有师父、师兄弟、整个德云社,儿子都想过......正因为想过，五年前......五年前我才没有随他而去,可这五年，我没有一天轻松过，我愧对他，更愧对自己，我以为自己很有担当，却独独担不起他和自己的幸福，儿子太累了，真的，太累了。”
看着趴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儿子，老郭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，门猛的被推开，陶阳一个健步跪到面前叩头：“郭爸，您就成全大林吧，他太苦了。”
“小崽儿。”老郭紧握扶手：“连你也来逼我？”
“爸爸，您别这么说。”陶阳带着哭腔：“从小到大，我们几个不管争不争气，最害怕的事其实都一样，就是怕让您感到失望，对大林来说，他能跪在这儿跟您坦白，真的已经......够难了，就算他让您失望了，可他还是您的儿子，再说了，您不还有我们吗？还有安迪，陶阳这辈子就把您当父亲，陪您唱戏、给您养老，您就别再为难大林了。”
听着陶阳的哀求，郭麒麟心里更觉酸楚，这个打小让他受过不少委屈的弟弟，却也是最懂得心疼他的。
看着脚下跪着的两人，老郭艰难起身：“小崽儿，起来吧，送我们回去。”
想在99完结 寓意长长久久，但还是太长了，就分个上下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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